脚步活生生止住，她错愕地转头看他，他也看着她，重瞳幽暗，微微扯唇，她分不清，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容。

手腕被他握得发疼，她挣了挣，无法摆脱，蹙眉道：“什么抛下你？”

他减轻了力道，但依然紧握着，反问她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
她不答，只等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
“从一开始，你喜欢的人就不是我，能扰乱你心绪的也不是我。我有时候在想，会不会是因为你觉得欠了我太多了，才会选择我，答应做我的女朋友。”

“就像今天下午的那个调查，我们的上一次接吻正是我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天，而你，却想不起来。其实，哪有什么说是记不住的，如果真的有用心去记的话，哪会记不住？我现在问你，你记得你和聂易的第一次见面是几月几号吗？”

她垂眸，她确实是记得的。

他的这一段话说的心平气和，不是暴跳如雷，就像平时说话的语气，云淡风轻。只是这次的云淡风轻，却隐带一丝失望。

钟希察言观色，自嘲一笑，继续说道：“其实你对我，终究是可以轻易放开的。没了我，你也依然可以过得很好。我去上海的那几天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，可我每次空下来就止不住地想你，想你在做什么，想你会不会和聂易在一起。但一想到那个可能，我又怯了。”

“确定关系的后几天，我那时候很忙是真的，但也不至于忙到没时间陪女朋友吃饭，我在工作室一直等着你找我，一直等着你联系我。最后等不下去了，才打电话给你。而你的手机提示是什么？关机。”

“我从来没想过，我要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我女朋友的近况。跟部门的人去聚会吃宵夜，宁愿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，也不愿意打电话给我。”

“那几天，我一直都在担惊受怕，害怕那天只是你的心血来潮，害怕你后悔了，所以才不联系我。你一直是一个爱纠结的人，我怕你那天后又纠结了，纠结的后的结果却是聂易。”

“谈适悠，我活了21年，第一次对自己这么没信心，第一次真正感到害怕。我爱你，而你，好像是不够爱我的。”

爱。这是钟希第一次说爱她。于她而言，爱是沉重的，是一种承诺，不敢轻易说出口，就像之前对聂易，她用的也只是喜欢，而不是爱。

今天的钟希却毫无预警地说他爱她，这样的三个字，说没有心理震撼完全是骗人的。

他说，他爱她。可是，他也说，她不够爱他。

她心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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